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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曾经最快乐

【坤廷】浪子回头

没逻辑的现背 无大纲 练个手我下跪orz


好久不见,先祝大家中秋节牛逼!!

  

1.

 

蔡徐坤再见到朱正廷是在某档综艺节目的后台休息室。

 

那边他刚被助理接过来化妆,这边已然安静睡去,连缠在头发上的小夹子都没来得及拿下来。是临时通告,蔡徐坤出道后接的综艺不多,他也不爱在空前绝后的气氛中暖场救场,平时光是应付三五个的采访就够他头大了,更别说眼下一个电话就被叫来补全嘉宾席位。

 

“徐坤一会儿就站在正正旁边好了,毕竟你俩熟嘛。”节目分组导演拿着台本推开门柔声叮嘱道,她笑弯了眼睛道,“离节目开始还有一个多小时,你可以把正正叫起来对一对流程。”

 

说完就走了,没半分不清不楚的抱歉打扰,更掺了点儿恶趣味在内。

 

很熟吗?

 

嗯,以前是挺熟的。

 

蔡徐坤默默腹诽,看着瘫坐在沙发上睡沉了的朱正廷,愣愣地点了点头。随后在长达一个多小时的候场等待中,蔡徐坤压根没见到活着的朱正廷,而对流程这种对空降嘉宾至关重要的事儿,在蔡徐坤看来也是无关痛痒了。

 

他不忍心罢了,无论从前还是现在,也无论以什么身份。

 

是一档真人脱口秀节目,主题环绕“限定”二字。

 

蔡徐坤猜,好歹自己也曾跟它沾边,只不过在短暂流失的时间里变得不着边际了而已。朱正廷皆是如此,不过他作为这档节目的固定嘉宾意外走红了之后,也算摆脱了这个影子,张牙舞爪的逃离。

 

主持人是主持界的老前辈了,待人处事圆滑得紧,控场能力也一绝,很适合脱口秀这种真实中带了点儿讽刺犀利中含着松散的风格。

 

上场前,朱正廷醒了。蔡徐坤跟在他后面,在这之前他俩还打了个尴尬的招呼,双双举起手朝对方晃了晃,嘴角扯出一个很诡异的弧度。

 

然后蔡徐坤就默默低了头,他穿了一身西装,半正式的那种,脚上蹬了双白球鞋。反之,朱正廷的颜色全白,连鞋都是,两人站在一起像是两个对立面,面无表情的时候更像是在针锋相对,憋着坏的想着如何把对方置于死地。

 

主持人简单的暖场后,嘉宾上场。前排有几个粉丝也不知是从哪儿打听来的消息,见他俩一同登台就开始尖叫,手上还举了块大灯牌,是单独拆开的两个字,没有排在一起。

 

坤,和廷。

 

蔡徐坤记得最后一次见这两字是在他们的解散场上,他绕了舞台整整两圈才找到它们,方向记不清楚了,只记得熙熙攘攘的一片,是可以连起来的两个字,光源不大却在他眼中闪闪发亮。

 

他盯着它们看了一会儿,有点走神。

 

结果被朱正廷拿手肘轻轻蹭了一下,示意他回神,他这才拿起话筒要准备自我介绍。嘉宾纷纷入席,蔡徐坤的位置真被安排在朱正廷旁边,只是中间隔了个圆桌,要离很近才能听清对方说的话。

 

于是朱正廷就这么靠过来,拿手挡着嘴慢慢抵在蔡徐坤耳朵边。

 

“你这自我介绍,不太符脱口秀的要求啊。”他慢条斯理的挑剔着,声音中带着笑意。

 

蔡徐坤问:“怎么了?”

 

“太平淡了,该热烈点。”

 

没有台本和没对流程的缘故,一切都是随手拈来。朱正廷也知道蔡徐坤不擅长这些,就在关键时候提醒他云云,才勉强撑到一半没影响节目的观感。临场休息时,分组导演又拿着台本过来问,有没有互对流程。似乎也看出蔡徐坤在镜头前的窘迫状态,却还是笑着好脾气地说:“徐坤多跟正正交流一下,不然下半截可没有你的镜头哦。”

 

蔡徐坤点头答应下来,一转头看见朱正廷笑着的脸。

 

来录节目的路上,蔡徐坤被告知要讲一段自己对于“限定”的理解。他绞尽脑汁,花了十几分钟在自己手机通讯录上修修改改,再抬头也就到了录制现场。他没背过也觉得这种小学生句式搬不上台面,就讪讪收了手机决定临场发挥一回。

 

或许看着朱正廷,他就讲出来了。

 

因为自己对于“限定”的理解便是,一个春夏秋冬,一个朱正廷,再无其他。

 

2.

 

“很高兴今天能站在这里跟大家说说我的心里话。或许我没有华丽的语言,也没有天花乱坠的道理寄意,但是今天的主题,想必大家比我还清楚,它就是我的影子。当初一百个少年怀着满腔热血向理想迈进,有的迈一大步,有的还没落脚就踌躇满志,直到理想的羽翼丰满凋零,我们才敢认结局。”

 

“还记得我的理想在一夕间变得壮大,那时候的我甚至有点骄傲自满,天下山河都是我的,我输掉自己又何妨。可是我错了,限定一词对我而言,终究活在现实,它在未来等我,摆着手告诉我不要来。而我一步又一步的朝它走近,直到我连它也输掉了。”

 

“它甚至比我自己还重要,它甚至没告诉我它需要我。如果可以,我想留在那儿,我怀念它,像怀念输掉的自己那样。任我把天下山河都输掉,却只想赎回它,做回我自己。”

 

“我有时候在想,它会不会也在想我呢?我这么想它,它也一定会的吧。”

 

三言两语总抵不过长篇大论,可单单这几句却比天下山河都波澜壮阔。于是在蔡徐坤下台回座位的时候,主持人cue了朱正廷,他问正廷听后有什么感受。朱正廷愣了一下,抬头刚好和蔡徐坤的目光短兵相接,他颤着手拿了话筒,朱正廷说挺奇妙的,然后摸了摸自己手臂上不知有还是没有的感官反应又说好奇怪啊。

 

蔡徐坤把限定比喻成它。

 

一个莫须有的人称代词。它可以形容万物,却不能指人,可人们却忘了他、她或它都念做一个音。


节目录完总导演请他们吃了当地最有名的饭菜。

 

叫了外卖是不想出去虚张声势,大批人塞在一个密闭的小空间里分享美味,单单剩一个朱正廷,蜷着身子在角落的小沙发上睡了。蔡徐坤刚开始吃了两口觉得不太对自己口味,就讪讪放了筷子目光打在那人身上,想靠近却隐忍着,不该以什么身份。

 

同在的是几个当红的小明星,各个出身不同,有的演戏有的唱歌,还有两个说相声的,众说纷纭。

 

“正廷不吃啊?”小演员剥着小龙虾满嘴油光的问。

 

那个唱歌的抢答:“他减肥,不吃晚饭的。”

 

蔡徐坤撇撇嘴,走过去坐到沙发另一边打开了手机。旁人看都是无聊之举,聊天刷微博打游戏,若众人作鸟兽散可能才是打几局游戏的时间,可蔡徐坤不同,他手机上没有游戏,微博也看得寥寥无几,聊天软件上除了助理、经纪人再无其他,过得极度乏味不知趣,所以眼下只有他自己知道,拿出手机来翻看的用意。

 

他在找一个相册。

 

在最底层被加了密。

 

里面满满都是朱正廷的照片,有自拍有他拍,这个他也仅限于蔡徐坤自己。他已经好久没再打开看了,从分开到现在,没时间看罢了。

 

“徐坤不再来吃点儿吗?”又是分组导演超热情的一句。

 

蔡徐坤拿手机的手顿了顿,拿另一只晃了晃拒绝回去。他趁所有人为美食称赞的时候偷偷拍了一张照片,然后输了密码偷偷移进了相册。

 

没有人发现。

 

3.

 

助理开车来接自家艺人回家的时候,饭已经吃得差不多了。

 

蔡徐坤起身向各位道了别,嘘寒问暖了一会儿才要离开。这时,分组导演又出现抬高嗓门说让他把朱正廷也送回去,说正正的经纪人今天不在飞外地商讨剧本去了,没车来接。说完又缩回去嘬起了小龙虾。

 

那几个小明星也不说话了,夹了几筷子空气就作鸟兽散。

 

蔡徐坤无奈也觉得事有蹊跷,刚要问什么却被堵回去:“赶紧的吧,你助理给你打电话催你了!”分组导演指了指蔡徐坤泛亮的手机屏幕笑嘻嘻地说。

 

“这都什么事儿啊。”蔡徐坤回身扒拉了两下朱正廷,后者果然醒得快,眨着一双混沌的眼抬头朝他看。

 

朱正廷浅眠,刚睡醒的时候最好骗了。所以蔡徐坤也没多言语,扯着他的一条胳膊往自己肩上扛,两人踉踉跄跄地走出大门,拐了个弯才发现停在后门的保姆车。

 

于是蔡徐坤把朱正廷架到了车上去,这厢还迷糊着,嘟嘟囔囔不知在说什么。

 

“咋回事儿啊,你咋和他搞在一起了?!”助理明显不知道今天的临时通告里有朱正廷,瞪大了眼问。

 

蔡徐坤坐到旁座上说:“别多问,开车。”

 

一路没过多的交谈。尽管蔡徐坤看到助理张皇失措的小表情,想说什么却不敢说的样子也着实好笑。他便收回手机问:“你知道朱正廷家住哪儿么?”

 

“你以前……”助理条件反射性的答,“不是知道吗。”声音却越来越小,最后听不清了。

 

“我是说现在,他不是搬家了么。”

 

组合解散后,朱正廷也搬走了。他俩之前租了个房子,在北二环里面,位置有点偏僻。却也是正好,不易被人发现走动也方便些。后来分手了,朱正廷就没理由再在那儿待了,卷铺盖走人那天蔡徐坤刚下了通告回来,他收拾东西的声音巨大,蔡徐坤困得没什么好脾气,就摔门进屋躺床上睡了,再醒来家中果然空空如也。

 

“哦哦。”助理尴尬地应了两声,她摇头说,“那我就不知道了。”

 

蔡徐坤没朱正廷经纪人电话,助理也没有,连他自己的都没有。眼下蔡徐坤无奈的摇醒他问:“别睡了你,睡一天了到底有多缺觉。你家住哪儿,我送你回去。”

 

朱正廷没两分钟清醒过来:“忘了。”

 

“忘了?你自己家住哪儿你忘了?别扯皮,快点。”蔡徐坤凶得很。

 

“我说我忘了,你就把我扔路边吧。”朱正廷作势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架子。

 

蔡徐坤笑道:“我可不会像你那样。”

 

末了又添一句:“那就回我家,客房给你睡。”

 

助理一开始是不同意的。可是被蔡徐坤带有威慑力的眼神镇压,她也不敢再多说。于是讪讪把车子停在家后门口,这么做也在怕什么。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家门,蔡徐坤上两楼自己房间找了几件衣服扔给朱正廷,指着左手边的浴室说:“去那边洗澡,你后面是厨房,客房在拐角,你自便吧。”

 

蔡徐坤洗完澡出来已是半夜两点多了,见朱正廷客房的门微敞着就带了点儿好奇心慢慢走进去。

 

他怎么还能睡着。

 

“朱正廷。”

 

“正……”

 

甚至喊都喊不醒。

 

蔡徐坤松了一口气,看来睡的很熟不会被人吵醒。他走近了去看朱正廷,都没发现自己其实是笑着的。

 

“正正。”他唤道,轻声。

 

我大概,一定是想你了。

 

他伸手想去摸他的脸,却被难过的心情给打回来。

 

不要说爱是克制,是想触碰又收回来的手。可爱是隐忍,是难过那些无法提纯的感情被忽视,兜兜转转还是你,也只为你。

 

不是不敢,是不够勇敢。

 

4.

 

如果把时间推向从前,蔡徐坤不保证自己会哭出来。

 

他的那颗赤子之心满满给了一个人,不过那人却在万分推拉下又还给他。爱情总是甜蜜的,结束时除了难过,什么也不剩下。他们挑夜灯谈恋爱,太阳下却陌生着,私有时间少之又少,隐秘宇宙中全是觅爱。

 

退一万步说,合适的几率很小,万分之一中的一万步,前进后又归零。

 

所以不够勇敢,在限定仍未结束前,潦草的收拾完感情,打包系结扔到不知名的地方去。然后藏起来,继续爱着。他还记得最后一次见到朱正廷,在他们的解散场上。九个人行程不同,时间上打点不开,哪次不是挑夜灯练习,人还没能到齐,只能先空出位置来。

 

于是九个人中只有朱正廷一次也没来。对外说叫黄明昊和范丞丞教他就行,对内不用猜也知道是在躲着某人,却不知出于本人意见还是公司,蔡徐坤也懒得闻之一二。

 

就算是这样,也在偷偷爱着,习惯了。

 

分手理由很简单,被人拍了。公司不挑明偷拍者身份不是为了保护对方,而是不想再惹是生非。照片内容没那么直白,单纯是两人一前一后出入三环出租房的场面,太平常了。蔡徐坤起初很不屑,理直气壮地跟经纪人解释,他瞒过了所有人跟朱正廷谈恋爱,却瞒不过自己的勇敢自信,在经纪人把第二张照片传过来的时候,他竟沉默了。

 

偷拍者当然也没那么好心。

 

公司勒令他终止这场荒唐的恋爱,他不肯也没拒绝。对朱正廷只字不提,却在一次见面中被对方把事儿挑明,蔡徐坤听到朱正廷说回家吧,回你自己的家。他没说话,也没阻止朱正廷让司机掉头把车开往自己家的方向,他就低着头半晌才闷闷说了句不回,我想回我们家。

 

我们没有家了。朱正廷说得字正腔圆,字字珠玑。

 

蔡徐坤这才明白,他们都没那么勇敢。

 

后来他说的那句,我的家我忘了,你就把我扔路边吧。刚好和朱正廷这句对上了。

 

“所以,你把他送回去了?”范丞丞一句话把蔡徐坤拉回现实,他看到自己面前的酒杯被斟满了红酒,轻轻顿了顿手。

 

“没,到我家客房去睡了。”蔡徐坤笑道。

 

“我没听他说,可能最近不常见面吧。通告太多了。”范丞丞抱怨着,一副无关痛痒的架势。

 

“他也不可能每件事都跟你说,毕竟是关于我的。”

 

“不过前几天倒听他提起过脱口秀的主题,我们仨还感慨了好一会儿。”

 

“节目出了么?”

 

“没呢,得等下个月吧。其实我没想到你会去。”范丞丞喝了杯红酒继续道,“就像我没想到他和你分手以后,他会有多难熬。”

 

又是这种恶俗又老套的戏码,借他人悠悠之口听对方的奇闻异事。

 

蔡徐坤让范丞丞闭嘴,吃痛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跟范丞丞约饭辞别后,蔡徐坤没上保姆车。而是自己一个人裹着大衣风尘仆仆地在街上走,旁边还有一辆跟着他的车。他以为又是自家助理在一旁碍事,说什么都得带他回去,甚至和经纪人同流合污限制自己人身自由的戏码,却没成想车窗摇下来,车里坐着的人竟然是朱正廷。


太恶俗了吧。


5.


“别问,问就是凑巧看到了而已?”蔡徐坤俯身去跟他讲话,语气不友好。


朱正廷的车开在路边,一停一顿配合着蔡徐坤的脚步:“不是的。”


他倒也诚实,蔡徐坤笑道:“那是什么原因,说说看。”


“我问了丞丞,知道你们在这儿。所以我就来了。”


原来是范丞丞和朱正廷在同流合污。蔡徐坤握了拳头问,“你来干什么?”


“接你回家啊。”朱正廷说得理直气壮,“大半夜的,你一个公众人物在外面晃悠什么呢。”


“公众人物?”蔡徐坤嗤之以鼻,“我讨厌这个称呼。”


他是很讨厌,甚至厌恶。


可被梦想驱使着,不得不享受这份孤独。他讨厌它,却不想失去,他难逃寂寞,手里攥着的山河指不胜屈,却单单少一个人,陪他度过这漫漫长夜。


凌晨一点的街道路上仍旧车水马龙,十月天的清风带了点瑟瑟凉意,缠绵在衣角两侧拢起又落下,像极了难舍又难分的爱人,也像极了路边这个孤独又灿烂的人。

 

可无人陪他。

 

他等的人也不会来。

 

“你以为我喜欢么。”朱正廷简直是在用喊的声音讲话,他拍着方向盘不小心按到喇叭,声音噼里啪啦地震了起来,“我有时候在想,如果我们都不是这样的人,会不会就没有人干涉我们,就不会有那么多成见和不满,会不会就很圆满。”

 

他顿了顿继而说道,“可偏偏我们都是这样的人,如果不是,那我们就不会遇到了。”

 

蔡徐坤怔住了。

 

“你听啊,多可笑的说法。所以,我。”朱正廷笑起来,“没有你,只有我,必须付出代价。”

 

 他说得坚定,好似不容任何人反驳屈膝,包括他自己。蔡徐坤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就愣在那儿片刻才问:“什么叫,付出代价?”

 

我爱你,那我情愿牺牲小我完成大我,多么大公无私的奉献精神。然后再把爱分一半给你,留一半当纪念品随身携带,这又是多么私心自用的劣质表现。

 

朱正廷噤了声,开车门慢慢走下来。

 

“以前有一个人,让我做了道选择题。他问我,关于你和你的未来,我选哪一个。”

 

“毋庸置疑,我选了后者。我可不想连累你跟我平庸碌碌的过一辈子,我要你带着我的那份一起。你听,多匮乏又无能的表现,口口声声说着我爱你,却跑得比陌生人还快,离开你不拖泥带水,真是薄情啊。”

 

他顿了顿,情绪稍激动了些,半晌才又道:“其实那些照片,是我经纪人找人拍的。当然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发现咱俩事儿的,当时她拿着照片质问我,让我一定要做出一个令她满意的决定。然后我做了,我选了后者,她也满意了。”

 

“这只是你单方面的决定,是你自作多情。”蔡徐坤突然打断朱正廷要说的话,他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前额的头发有点长了遮住眼睛,“你以为你这样很伟大吗?你以为你把你的苦衷一五一十地跟我说清楚,我就不会介意了吗?”

 

“朱正廷。”蔡徐坤说。

 

“虽然我恨你,怪你,从来没原谅你。”

 

朱正廷看向他眼里不知星光还是泪光闪动的东西,然后听见他说。

 

“但是,我还想要爱你。”

 

等来了吗?

 

在十月瑟瑟的冷风中,在车水马龙的道路上,在一个赤手空拳的人心里。

 

6.

 

蔡徐坤那天只是单纯回了家,搭了朱正廷的车而已。

 

两人一路没过多交谈,而当朱正廷问他家在哪里时,蔡徐坤竟熟练报了那间出租房的住址。房子没转租,没没住,蔡徐坤一下就交了五年的房租。他说偶尔累了会过去看看,时间晚的话就直接住那儿懒得折腾了。

 

朱正廷问他,那为什么现在要回去住?


蔡徐坤笑着答,现在很累又很困,懒得折腾。

 

朱正廷知道回去的路,下了高架一直往前开不回头。不到半小时的车程,蔡徐坤开车门要走的时候问他,上去看看吗?朱正廷摇头迟疑了一会儿,才说不了,明天早起有通告要赶。

 

“那所以你现在的经纪人换了?”蔡徐坤终于问到了正题。

 

朱正廷笑道:“我现在连助理都没有,说什么经纪人。”

 

“怪不得。”蔡徐坤才豁然开朗,“那个分组导演还骗我说你经纪人飞外地给你接本子去了。”

 

朱正廷咯咯地笑,发动了车子。

 

“有空的话,回来看看吧。什么时候都可以,我等你。”说完,蔡徐坤就走了。

 

于是和朱正廷没见面也没联系的半个月内,蔡徐坤又找范丞丞喝了几次酒。他没多问朱正廷的事儿,只听范丞丞侃侃而谈于工作、感情,甚至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他笑丞丞还像个天真无邪的男孩,明明在娱乐圈这个类似风眼稍不注意就会被卷进去粉身碎骨的地方待了很久很久,却依然保存了一份纯真,他可真羡慕他啊。

 

蔡徐坤那天晚上喝了个烂醉,记不清回家的路,却坚持不让范丞丞送他回家,连代驾也不找,就一个人走在大马路上唱歌大喊,做了普通人做的事。他唱了很多首歌,自己的、NPC的,喜欢的、还没学会的,着调的、跑调的。

 

而当他唱到“我没钱没妻没子只有一条命,朋友啊一起来赌吧”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回了那间出租房。

 

他熟悉的推门进去,门口挂了只晴天娃娃,一触碰就会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嘴里哼的歌还没停,歌词唱到“时间一天一天的走,汗一滴一滴的流,有一天我们都老”,他终于又看见了朱正廷。

 

那人听闻声响就回过头来,眼下正站在厨房做一碗醒酒汤。

 

“你为什么在这?又和丞丞串通好了?”蔡徐坤笑问,没走近,往手边的沙发上一躺就撒了泼。

 

可是转念一想,范丞丞也不知道蔡徐坤会去向哪里,何来的串通。

 

朱正廷听了没恼,反倒笑了:“我只是凑巧来做一碗你爱喝的汤。”

 

不是醒酒汤,是蔡徐坤喜欢喝的冬瓜排骨汤。

 

朱正廷端上来的时候还热气腾腾的,烧得蔡徐坤眼眶发红。

 

“你尝尝吧,好多年没做过了。”他又拿了勺子过来,柔声道。

 

蔡徐坤慢吞吞地接了,然后慢吞吞地喝。朱正廷坐在他旁边,没问也没讲话,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才又听见:“挺好喝的。”

 

“你千万别误会啊,这次我没去问丞丞,真的只是凑巧,至于我怎么进来的……”朱正廷一紧张就喜欢玩手,他低头不敢去看蔡徐坤的眼睛,“钥匙是在地毯下面找到的,你一向的习惯我没忘。”

 

“还有,如果你介意的话我就不来了,有问题你直说,别藏着掖着……”

 

“好,那我就实话实说了。”蔡徐坤打断他,脸上没任何表情,“朱正廷,你抬头看看我。”

 

他就真的很听话地抬了头。

 

“我蔡徐坤今年二十八岁了,没谈过几段恋爱,其中一段最印象深刻的还是和你。”

 

“我自愈能力很强,我可以晚上轰轰烈烈的哭一场,然后第二天早上像无事发生一样继续和别人说说笑笑。”

 

“但我生活能力很差,就像这一碗汤,我不会做也不敢奢求谁能做给我喝。”

 

“我在脱口秀上的那段,那里面的它是你。怕人误会,所以不敢说的太直白。可是你别忘了,他和她和它的读音都是一样的。”

 

“我嘴笨不太会说话,可这几句话里说的全是你。我知道节目是你找分组导演让我上的,丞丞和我约饭也是你搞的鬼。”

 

“我就想说,最后一次了,怎么着也得我主动吧。”

 

朱正廷笑起来,因为他听见蔡徐坤说:“这把钥匙就是你的,我一直放在地毯下面等你回来。”

 

7.

 

故事最后,限定变成了万世。

 

只不过有句歌词该改改了。

 

他唱,时间一天一天一天的走,汗一滴一滴一滴的流,有一天我们都老,带爱人一起。

 

浪子回头。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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