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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曾经最快乐

【乾坤正道】新手养兔指南

奇奇怪怪的小兔精 我今天真的努力了



0.


人要是可以永远跟喜欢的人待在一起就好了。 


1.


事情说来话长,三两句概括就是今天蔡徐坤回家路上捡了只棕毛兔子,还会变成人的那种。事出有因,要不是范丞丞那臭小子非拉着他抄小路回家,他也不至于被一兔子吓得嗷嗷乱叫——“我靠,你别过来啊,再往前走一步,我报警了啊,我真报警了!淦,大胆兔贼,叫你一声你敢应吗?!”


“……”这棕毛兔子相当无语,摇头晃脑直翻白眼。


“我认真的!”蔡徐坤拿着个铁锅罩在头上,滥竽充数当武器。


“我说大哥,你能不能冷静点?”棕毛兔子,不是,是漂亮男人冷酷地说。


蔡徐坤抬起盖过眼睛的铁锅咂了咂嘴:“不是大哥,你能不能先把衣服穿上?”


像极了穿越剧那种俗套老旧的戏码,这家伙也是一丝不挂的站在客厅中央,过亮的灯光把他照得跟个天使一样,只不过再往下瞄两眼,蔡徐坤不禁感叹着现代社会的人性化。


“衣服呢?”漂亮男人伸了只白白嫩嫩的兔爪子过来。


蔡徐坤歪头反问:“你的兔子毛呢?”


“滚啊。”


“我怎么会有你的衣服?”蔡徐坤喋喋不休地问。


“我是说,先借我你的衣服穿穿。”


“哦这样啊。”蔡徐坤顶着铁锅溜进自己房间,半晌才丢了件长袍马褂似的东西出来,“没衣服了,全洗了,穿个演出服凑合凑合吧。”


这衣服是前不久参加学校运动会时班上女生恶趣味订做的拉拉队服,长衣长裤里面还配了个红色肚兜,鬼知道她们是怎么说服班主任搞出个男生拉拉队的名堂,而蔡徐坤作为队伍打头的第一个,脸上竟被涂了许多胭脂水粉上去,模样既好笑又心酸,至今在范丞丞手机上还留有视频备份呢。


漂亮男人嫌弃地拎起红色肚兜:“你们人类活得可真是多姿多彩啊。”


“……”


好不容易安顿下来,蔡徐坤这才想起什么。无非是好奇来者的身世,比如方才的人类称呼,以及他怎么啃着啃着胡萝卜就变成人的说法。


蔡徐坤从冰箱拿了瓶冰可乐出来,三两口吨吨喝完发出爽快的声音:“来瓶不?”


“难得你能把可乐喝出啤酒的感觉,受教了。”他倒没穿那红色肚兜,一席白袍衬得他更嫩了些,莹白的皮肤简直让女人看了都发狂。


“兄弟,有句话我不知当不当讲。”蔡徐坤一屁股坐他身边,身子下移,胳膊肘撑在张开的膝盖上,“你从哪儿来的,到哪儿去啊?好端端一人怎么变成个兔子还被我捡到了?”


他愣了半晌似乎在组织语言,兔爪子来回搓擦才开口道:“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不是人。”


“废话,你当你这对光溜溜的兔子耳朵是摆设吗?”蔡徐坤伸手摸了摸他耳朵没好气地说。


“哦。”他试图想把长长的耳朵收回去却无果,索性边解释自己边努力着,“我叫朱正廷,虽然我也不知道这三个字怎么写,但在我那里他们都叫我正正,你要是不介意,也可以这样唤我。”


“嗯,然后。”你别说这兔子耳朵手感不错,蔡徐坤就又在上面停留了一会儿。


“准确来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就稀里糊涂的被你捡到。其实来这儿之前,我正躺在树上睡觉呢,昨天森林里有烟火大会,吵得我一晚上没睡好……”


“停停停。”蔡徐坤听得云里雾里赶忙打断他,“啥躺在树上睡觉,啥烟火大会,合着咱俩还异国啊?”


“……”


朱正廷彻底被蔡徐坤搞无语了,那词怎么说的来着,噢乌鸡鲅鱼。


2.


后来才知道朱正廷一直生活在中国地图的西北角,位置偏僻道路难行,故人烟稀少,只有绿林相伴。他说他没有父母亲,打从记事那天起,身边就全是妖怪朋友,它们长相古怪,一半丑陋一半瑰异,但大多都是热心肠,压根不似人们口中说的那般——“起码在我看来,他们都是我的恩人,我能活到这么大,算我的福气也算他们的全部功劳。”


“哇。”蔡徐坤听愣了,眨巴着眼睛兴奋的吃手手,“也就是说你以前是个人,现在不是了?”


“你好歹也聪明了一回。”朱正廷笑道,“听我的妖怪朋友们说,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我就被遗弃啦,丢在我现在生活的深林中哭得可大声了,不过好在是山神用他的灵气救了我,我才勉强活了下来。”


“刺,刺激啊。”


“也正是如此,我灵气不够才没能把这对兔耳收起来……”朱正廷难为情地说,抬手摸向自己突兀的耳朵,“还有这副身体,大概是初来乍到把灵气都耗光了的缘故。”


“那你这两只耳朵呢?”蔡徐坤伸手摩挲着朱正廷的耳垂,这次落在他通红的人耳上。


“这俩要是不好用的话,我还能听见你说话吗?”


“……也是哈。”蔡徐坤讪讪地收回手,尬笑两声才又问道,“那你以后打算住我这儿?”


“不然呢。”朱正廷把头点得理直气壮。


“住我这儿也行,反正咱俩都是同病相怜的人,我就不收你伙食费了。”


“伙食费是啥?”


“别跟我装傻,房租总得拿什么抵点儿吧?”


“噢!”兔耳猛地竖起,随他一声大叫,“我喜欢喝奶,我经常和我的妖怪朋友们一起去偷羊妈妈的奶喝!”


“……”


索性跟朱正廷讲不通人类的种种琐事,蔡徐坤干脆选择去楼下超市给他买罐奶粉堵住他这张能说会道的小嘴。然而当他风尘仆仆的回来时,朱正廷又俨然变回了那只棕兔,正乖巧的趴在沙发上叼着根胡萝卜昏昏欲睡。


真是悠哉,和人类相比活得自在多了。


奶粉这玩意儿说来也怪,冲得过稀或浓稠都不好喝,蔡徐坤拿着杯子斟酌了片刻,添一刻度水再兑一勺奶粉,来来回回折腾许久,这才踹醒那只棕兔,别扭地唤了他声正正。


兔兔如梦初醒,用小爪子挠了挠脸。


“喝奶。”蔡徐坤把杯子搁他眼前,自顾自地回了房间。


五分钟后,爪尖挠门的窸窣声响就传进了他的耳朵里。


“干嘛啊小祖宗,这都十一点半了您行行好让我睡个觉成吗……”蔡徐坤开了门,声音却戛然而止,一低头兔兔就坐在他脚边,两只小爪子捧着那杯奶抬起小脸儿顺耳盯着他看。


那意思是说这杯子太深了,我压根喝不着。


妙啊,蔡徐坤恍惚记起刚才买奶粉的时候,老板额外送他的奶瓶。


行呗,谁让我这么快就接受了这个设定,啥都别说了,喂,我喂。


3.


于是第二天,蔡徐坤一睁眼就发现“兔兔”正睡在自己怀里,还咬着奶瓶不松口。


等等,这家伙怎么又变回人了?


蔡徐坤把自己裹成春卷小心翼翼的滚到床边,初冬的早晨稍作寒冷,兔兔就缩成一团,兔耳往下耷拉着暗示了一场美梦。


嗯,和兔兔睡觉的时候没两样嘛,一样都很安静,不过都喜欢嘴里含着些什么东西罢了。


蔡徐坤深吸一口气,但愿这兔子没有起床气。他一脚踹过去,没醒,两脚踹过去,光动弹两下又睡了。第三脚蔡徐坤放弃了,他见朱正廷睡得香甜不免心软,一看时间又快迟到,就风风火火的拿了两片吐司出了门,顺手温好了一杯牛奶,是昨天冲剩下的。


反正小兔子也出不去,两只兔耳招摇过市的指不定被人当怪物看,蔡徐坤就没在意这些条条框框的落寞感。


到学校果然差五分钟就要被记名字了,范丞丞那小子拿着花名册站在校门口等他,架势跟看门老大爷一样,见蔡徐坤来了满脸堆笑,迈着大步子和他进了班级。


“我说你昨天咋回事儿啊,我一转头你就不见了,大白天别那么吓人成不。”范丞丞随蔡徐坤坐下,他俩前后桌,说悄悄话的机会更多些。


蔡徐坤拿出书本小山一样堆了起来,扭头凑近他耳朵说:“我再跟你说个更吓人的,听不听?”


“啥?”


“昨儿我在路上捡了只兔子,会变成人的那种。”蔡徐坤的声音压低,笑意更浓。


“啥啥啥?”范丞丞的声音倒提了八度。


“就是这样,不信你今天放学跟我回家看看。”


他说是在两条分支的小路上捡到的,范丞丞非说他着了魔,那路压根没有两条可言。甚至还扯出什么妖魔鬼怪,摸着蔡徐坤的额头算他不出一月内必有血光之灾。


“拉倒吧,完蛋玩意儿,明明是自己胆小,扯这些没用的干啥。”——班上新来一东北学生,蔡徐坤的口音就稀里糊涂的被带跑偏了。他打掉范丞丞的手,拿出自己的速写本,“下午放学有写生课,我画给你看。”


蔡徐坤是艺术生,本想学声乐却阴差阳错的败在画笔上。他画的不错,时刻受到老师的褒奖不说,几张无聊时乱涂乱抹的画作竟被选入当地举办的艺术画展,如此一来就空有个八中校草的噱头,用蔡徐坤的话说,纯属小题大做。


每日放学后的写生课是家常便饭,往往白日出夜色回他也都习惯了,父母亲长年在外工作的缘故,除了每月打一笔巨额的生活费过来,整个家几乎毫无温情可言,因而选了打发时间的科目,倒还悠闲自在。


于是当蔡徐坤背着画架步履匆匆的回家时,兔兔又变回了人,正坐在沙发上委屈的盯着钟表看。


不用问也知道是因为什么——蔡徐坤蹑手蹑脚的溜回房间,刚要关门,却听见朱正廷细软的声音。


“去哪儿了?”


“啊?”蔡徐坤愣怔地回过头,作无辜状。


“我问你去哪儿了,都晚上八点了。”


“作为一只兔子,请你有点当兔的尊严。”蔡徐坤指着分支的指针说,“还会看表呢,厉害死你。”


“文不对题,重说。”朱正廷的眉头又皱紧了些。


“呦,成语都会用了呀。”他干脆把重重的画架扔在床上,从 房间径直走到厨房,讪讪地拿起奶瓶,“饿了吧,喝奶不?”


完全没给朱正廷反击的机会。


小奶兔通常是吃不饱的,一旦生气了,只要用点好吃的安抚一下就行。可这只小奶兔不同,吃和生气是两码事,你给我奶喝,我照样可以气势汹汹的盯你。


此刻朱正廷就叼着奶瓶痴痴地望向蔡徐坤。


“干嘛。”蔡徐坤玩起手里的勺子,转笔似的绕在指尖。


朱正廷才又低下头,狠吸一口奶:“你能不能……能不能……”


“能不能什么?”蔡徐坤垂眸发现了朱正廷通红的耳根。


“以后多在家陪陪我。”声音愈发小了,尾音都带着黏腻,兔耳还往下耷拉着。


蔡徐坤恍然大悟,禁不住想逗他一番,“可是我要上学,上完课还要画画。”


他说完就扯着朱正廷过长的衣袖走去房间里,翻了翻书包找出自己的写生册。前几张都是老师布置的作业,最后一张才是今天画给范丞丞看的兔子图。


甚至还仔仔细细的上了色,连他头顶那一抹白色斑纹都原原本本的画了出来。


“你看,像不像你?”蔡徐坤笑道,拿着册子在朱正廷脸旁比划着。


朱正廷有半晌的愣神,而后才用力地点了点头:“像!”那一双兔子眼睛眨巴眨巴,像傍晚为伴的碎星子亮极了。


是很温情的画面,在这个家中从未出现过的。殊不知为何,蔡徐坤就阴差阳错的张开了手,紧接着他说:“兔兔刚喝完奶就生气会肚子疼的,来,我抱抱,抱完可别再生我的气啦。”


拥兔兔入怀的时候,蔡徐坤心想这小家伙要是能一直抱在怀里,这个冬天他也就不怕冷了。


4.


既然兔兔说在家无聊,那就给他买顶帽子戴,为了把他那双兔耳藏起来,也为了带他出门闯荡人间的兔子帽。


蔡徐坤对此很是自豪,生平第一次网购就这么成功,除了往帽子里掖兔耳有点儿费事之外。


当天他就带朱正廷去自己学校转了一圈,他那学校蛮大,尤其是后操场可容纳全校师生开一场别开生面的运动会,可朱正廷更喜欢在草上面打滚,这下当真有了当兔的尊严。


于是晚上八点,朱正廷终于从草堆里起身,滚累了索性就倒在蔡徐坤怀里,身体隐隐发烫,帽子里的耳朵缩了缩。


“你忍住,你可千万别……”蔡徐坤一看不好,忙抱着他往小树林里钻。


可惜生不逢时。


朱正廷还没回应,身体却抢先一步酸软下来。蔡徐坤一回神,地上就躺了只棕兔,正四脚朝天的乱扑腾着。


厉害啊,说变就变,又没了当兔的尊严。


蔡徐坤见状直叹气,捡起兔子就要开溜,但愿没人发现的同时,再回身就瞧见一张漂亮的小脸儿。


好看归好看,但一女生长成这样却不如朱正廷的十分之一。


蔡徐坤严重怀疑自己审美疲劳了,硬扯着笑脸问道:“您老,能不能让一步?”


来者是隔壁班的校花,名叫路元元,曾经给蔡徐坤写过情书,却被他当成画纸添了几个涂鸦上去给范丞丞挥霍了。


“这么晚了还在学校,和宠物散步吗?”路元元指着蔡徐坤手里的兔兔笑道。


“啊。”蔡徐坤低头看了看它,这腮帮子怎么还越鼓越大了?


“是啊,我家兔子太闹,非缠着我带它出来走走。”他补充道。


“是吗?那能不能借我玩玩?”路元元说着就要拎起兔耳。


“不行!”蔡徐坤大喊一声,猛地向后退了几步,掌心处又清晰地传来痛感,兔子咬人可真疼啊。他倒吸了几口凉气,见路元元一脸诧异的表情,“我家兔子不乖,别再咬了你,就这样,我先走了啊。”


可前脚刚一迈,后脚又被路元元尖锐的声音叫住:“你,可以送我回家吗?”


蔡徐坤心里暗骂了几句,含泪转过脸来说:“行,行啊。”


之所以行,是心虚。也不知道她看没看见朱正廷出神入化的变身过程,总之随了她的意,肯定能堵住她的大嘴巴。一路上蔡徐坤无言,兔兔还持续咬他,实在忍不住了就骂了一声,惹得路元元歪头问他:“怎么了?天太冷了吗?”


嗯是,太冷了,想抱兔兔取暖。


蔡徐坤点点头算回应了。


路元元二话不说摘了自己的手套,分给他一只:“那戴我的手套吧,抱兔兔的手很冷。”


不感动,不敢动。


“不用,你自己留着戴吧。”蔡徐坤冷酷的回绝,手里的兔兔也满意的点了点头。


……你还挺通灵性的。


左右差一个路口就到家了,他们两家住的蛮近却从不顺路,蔡徐坤索性提议就在这里散了。路元元当即拿出手机朝他咔嚓了一张,美曰其名留个纪念,堂堂八中校草送自己回家,怎么说也是个值得炫耀的事情。


刚一回家,朱正廷就戴着那顶兔子帽现了身,在蔡徐坤俯身脱鞋的时候。


“你为什么咬我?”蔡徐坤摊开手心,里面全是兔兔的牙印。


朱正廷明显不占理,却挺起腰板跟他对峙:“送什么送,戴什么戴,玩什么玩,谁是你的宠物了!”


“你可不就是我的……”


“我是你的什么?”


几乎是条件反射,差点把奶茶广告词讲出来,蔡徐坤也懒得跟他吵,越过朱正廷去找医药箱,末了把房门关上,代表自己正在生气中。


什么送不送戴不戴,玩不玩的,宠物是个什么鬼,从我捡到你的那刻起,你就是我的兔兔啊。


朱正廷再推开门小心翼翼的走进来时,蔡徐坤正低头处理着自己的伤口。咬破了一点肉,不打紧,却扰得蔡徐坤心慌。他见兔兔主动接过自己手里的棉花棒,一屁股坐下来边吹边涂药的样子实在可爱,零星的火气就倏然没有了。


真奇怪。


禁不住歪头睨他,语气有些轻浮:“怎么,良心发现了?”


朱正廷没说话,手上的动作仍没停。


“还是说……”


“坤啊,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怎么办?”朱正廷干脆利索地打断,蔡徐坤戛然而止。


四目相对的时候难免有心悸,那双湿漉漉的兔子眼睛实在太漂亮了。


5.


如果说人爱上了妖怪,后果是如何。这已不是蔡徐坤能克服的困难,像一场梦,醒来就四大皆空。


不光是道空、天空、地空和人空,就连心也跟着空了,未免也太难过。可他情愿自己深陷一场梦中,永远也不要醒来,不如就随对方去了,只要能永远占有,其它的都不需要想。


那晚他趁朱正廷熟睡的时候,画完了一幅画。是在棕兔的基础上又添了两个人,一个自己,一个他,都笑得很开心的样子。


蔡徐坤不敢想那个问题,尽管他是第一次听到朱正廷如此唤他,可他不想无厘头的开始,又无终衰亡,落到最后只剩下一幅画和长久留在脑海中的记忆存档。


于是他向班主任请了长假,以要去找自己的父母亲为由,实则是想陪在朱正廷身边,再久再久一些。


范丞丞说他真的撞了邪,才短短半月竟如此沉沦,实在不该。蔡徐坤恍惚记起那个血光之灾的说法,赶忙把视频电话挂了,不想再让他看朱正廷半分。


两人绕了一整个城市地图,从南到北,倒也悠哉。朱正廷开心极了,帽子里的兔耳蠢蠢欲动,恨不得下一秒就竖起来象征自己的好心情,牵起蔡徐坤的手又从北到南的流窜。


许是在这里混得久了,灵气也逐渐减少,最明显的特征就落在人与妖的形态转换上。平日一个人形能撑过白天,现下却不过短短的三个小时,蔡徐坤未免心慌,他简直太害怕了。


今天又突发了这种状况。


本应该看好他的,却在眨眼间把它给弄丢了。蔡徐坤围着自家小区的草坪找了许久,声音带着哭腔,一口一个正正唤得紧。


突然,他听到了一声尖叫。

紧接着喧闹声从西北角传来,蔡徐坤的右眼猛地跳了一下。


而当他循声赶去的时候,人已散去,只留一块血迹斑斑的草坪被风吹得萧条。他抱着侥幸心理拨开了几根杂草,霎时发现棕兔的毛发已经不亮了。


6.


世界上有没有一本关于讲新手该如何养兔不至于让它消失的书。


蔡徐坤特别想要,他宁可只跟这个人,亦或是这只棕兔过完一生。简单的包扎过后,兔兔这才虚弱的叫了一声。蔡徐坤俯身对上它湿漉漉的眼睛,笑着问:“你醒啦?那里还疼吗?”


兔兔自然是不会讲话的,它只会象征性的竖起兔耳,以缓慢的速度靠近蔡徐坤的脸。


半晌,一个湿润的吻就轻轻柔柔地落在他的右脸颊上。


“撒娇啊,你饿不饿?”相同也是温柔的声音,蔡徐坤笑意更甚,再为它去厨房冲一杯奶的时间,他就看见了朱正廷。


身上依旧有鲜血淋淋的伤口,蔡徐坤看了着实心疼。


“真的好疼,这群人下手好狠啊。”朱正廷接过奶瓶碎碎念道,边揉着自己的胳膊边吮着牛奶。


蔡徐坤揉了揉他的头,“以后不会再把你弄丢了。这次是我的错,对不起。”


“说什么对不起啊,分明是我不中用。”朱正廷也不反抗,任由蔡徐坤揉乱他的头发。


“不过——”


“嗯?”


“刚才你是亲了我吗?”蔡徐坤打趣问道,撩开他的衣服开始为他涂药。


朱正廷的脸红得突兀,兔耳也猛然竖起。良久才肯定了这个问题,“是……是啊。”说完就低了头,迟迟不肯与蔡徐坤的目光短兵相接。


待为他涂完了药,伤口也反反复复地检查了几遍之后,蔡徐坤学着第一次接纳他时矛盾而又冲动的心情,向他张开了手:“过来。”


朱正廷乖乖地靠了过去。


“这样才是吻。”蔡徐坤环着他的细腰,垂眸吻上那软丢丢的唇。


——你可千万别再变回兔兔了。


—— 你可不就是我的兔兔吗?


——还是说你咬我是因为吃醋了?


在所有的欲言又止里,全是因为我喜欢你。


那晚蔡徐坤睡得并不安稳,无数次醒来又睡去,仅仅是为了朱正廷。最后一次醒过来才发现他又变回了兔形,安稳的躺在自己怀里睡得很香。


索性也睡不着了,天快要亮了。蔡徐坤拿出压在枕头下的手机,拍了近几十张兔兔的照片,以及自己和它自拍。他亲着那双乖巧的兔耳,柔声说:“正正,我们来拍张照片留个纪念吧,也不枉……”


不枉相爱,枉我再也找不到你了。


后来,蔡徐坤就眼睁睁的看着他消失,怀里的温度愈发冰冷起来。原来范丞丞没说胡话,尽管已过了一月,可还是有血光之灾啊。


7.


“同学,帮我们来拍张照片吧!”


蔡徐坤被喧闹的声音吵醒,恍惚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趴在课桌上睡大觉。他感受到周遭热闹的氛围,揉揉眼睛看见了那个熟悉的人。


看错了?


就又使劲地揉了揉,再抬眼,是那个人,他没看错。


“帮不帮我们拍呀?”他身边站着的女同学催促道,边问边把相机往他手里塞。


蔡徐坤愣怔地起身,走向了那个人。女生当即跑进队伍,朝那人招呼着:“转校生,看镜头!”


咔嚓,又是一张,镜头前的朱正廷笑得特别甜。


待气氛又安静下来,蔡徐坤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他饶有兴致地盯着那人看,轻轻一勾手,对方就走过来。


眼前的朱正廷拿着手机笑问道:“坤啊,我们来拍张照片吧,不枉我终于找到你啦。”


蔡徐坤心一沉久梦乍回,良久才张开了手:“好啊。”


他终于找到那本书了,这次不是新手,他再也不会弄丢他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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